中秋_中秋节_中秋月饼

难忘故乡那些人和事

发布时间:2017-3-25 0:31:48   点击数:

“披星戴月九千日,乍暖还寒四月天,难忘故乡无限事,不记他邦多少年”。二十六年了,我一直无法挣脱家乡的眷顾,那一缕乡音,那一份乡情,那一幕往事,那一片乡土,伴随我云游四方,从来不曾有丝毫淡忘。二十六年来,我走过了不少地方,遇到过不少人,经历过不少事,却如过眼烟云,未留太多痕迹,唯有故乡的那些人,那些事,始终犹若在眼前。

§★1●老屋与代儿爹的画

离开家乡之前,我时常站在垴上古老的樟树脚下,俯瞰着整个村子。只见宗祠两侧老屋一座座相互挨着,一同顶着黑色的瓦楞,狭窄的巷子铺满青石板,交错相接,随时可见大人挑水担柴的匆匆步履,孩童追打嬉闹的稚嫩身影。在方圆不足四千平方米的村子里,竟然住有百余户人家。老屋虽朝向不同,形状各异,但都是青砖青瓦,木门木窗,同墙共垛,户户紧挨,九巷八弄,相互串通,无不显露出乡亲乡邻相互依存,携手共进,和谐相处的满满亲情。

“一缕孤烟细,百家柴火旺。”仿佛穿越五百多年前,依稀看见年过五旬的福祖老人携两个儿子金寿、金厚,带着全部家当从数十里外的“燕窝”来到此处。为了梁姓的一截小根须能长成枝繁叶茂的大树,他们选择了这块风水宝地,临湖建房组村。兄长金寿居东厝,小弟金厚居西厝。兄弟相扶,儿孙相伴,挨得越紧,走得越近,相互之间就有了依靠。相互依靠,相互依存走过几代,渐渐成了习惯,全村的习惯就成了代代沿袭的习俗,一座座老屋就自然抱团而建,十余户共一个弄堂,弄堂与弄堂之间便有小巷相连。狭窄的巷子,只能是一个人挑一担柴薪而过,怕巷子大了,会楔进了别的东西,把他们相连的血脉阻隔。

没有月光的夜晚,村子是静谧寂寥的。为了省点灯油,村民们在太阳落山之后就匆匆赶回家中,忙着做饭、吃饭、洗漱,天色一黑便熄灯而眠。圆月之夜,孩童们骚动的心早已摁捺不住,只要一个人在弄堂里一吆喝,各家的孩儿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,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,倾巢出动。弄堂里、巷子里、祠堂门口前,到处都是孩童在嬉戏打闹,整个村子都沸腾了。星光与月色刻意停留在青色的瓦楞之上,同时也倾泻在平静的湖面。此刻,赤湖、村子、老屋,拥有一样的天光地色,在若隐若现的取舍里,成了村上代儿爹的画作。他的笔下,以苍穹为盖,月光之下的老屋如蚕房,人若蚕宝,一层套一层的组合严丝合缝,一个古老的村庄浑然与天地融为一体,一幅美丽的图画形象地保留住了村子的容貌和老屋的模样。

庄稼一茬茬地收割,孩子一个个地问世,村子里的人气一年年加旺。树大分杈,儿大分家,狭小的老屋再也没法容纳这些长大的孩子,虽说有的人家开始往外建房,但老屋依然保存如此。随着新世纪、新千年的到来,改革的春风也吹进了这个古老的村庄,老屋顿失,旧貌不再,替而代之是新村里的一排排楼房。相同的结构,相同的规格,百余栋楼房整齐排列,看似非常气派,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年老屋的那种亲切和依恋。如今,要想再看到那百年老屋,也许只有找代儿爹去看看他的画作了。因此,写老屋,不能不写村子里的名人——代儿爹。

代儿爹名叫梁枢,谱名恪彩,写得一手好字,水墨丹青画不亚于名家大师,诗文更是了得。小时候,一直仰慕代儿爹的才华,将其作为偶像来崇拜。一次回家探亲休假,走近了这位善良的老人,了解他传奇的一生。其父焕卓乃清朝末期的秀才,才高八斗,在村里办私塾教授村里的孩子学文习字。代儿爹自幼在父亲的严格要求之下,研读国文,苦练书画,从省立散原中学毕业后,归乡担任公社文书。新中国成立之后,他被派往新成立的中学担任校长,并从事语文教学。

代儿爹一生治学严谨,自身要求非常严格,勤学不怠,笔耕不辍,成立赤滨诗社,诸多作品获国家大奖。他的书法尤以楷书见长,笔锋隽永,笔力劲挺,风格秀媚。记得小时候,每到春节,代儿爹是最忙的,村子里贴出的对联几乎都是他的墨宝。当然,我更喜欢他的画,因为他画出了一个沿袭数百年的古老村落,画出了那一片紧挨紧连、错而不乱的特色老屋,画出了梁家一代又一代人的生生息息,也画出了我们这些游子的深刻记忆。

§★2●还年福与传承宗族文化的宗亲

“二十三年味沾,二十四掸灰尘,二十五打豆腐,二十六把猪福(杀猪),二七二八杀鸡宰鸭,二十九年糕出臼,大年三十还年福。”一首过年童谣,道尽了村子里几百年来过年的习惯。在我的家乡,过了腊月二十四,也就是南方的“小年”,各家各户便开始紧张有序地忙乎着杀年猪、打年糕、办年货、搞卫生等新年准备工作,使得整个村子一直笼罩在浓浓的年味之中。

过年的准备工作,有一项重要内容就是杀年猪。农村人讲究吉庆,不叫杀猪叫“福猪”。头天便约好屠夫,按序牵猪出圈,牵猪之前,女主人会给猪烧点纸钱,然后“呐呐”叫几声,表示感谢它,来世再还此债。男丁则给屠夫充当帮手,抬猪上凳,女主人烧好开水,开始宰杀年猪。年猪杀好后,来年正月的荤菜基本上靠在年猪上,使全家老小欢欢乐乐过新年。

年前,还有一项比较大的内容就是打年糕。先是把粳米浸涨两、三天,再把米捞起倒进清水里淘清、晾干,然后磨成米粉,用温水揉成粉团,一家老小,围在一起,把粉团揪成小团,边搓边用木模印出各种形状的年糕,最后放进蒸笼里蒸熟出臼。各家各户年糕打好,人们心情自然舒畅,表示一年高过一年了。

这些传承数百年的习俗,如今很难再现,以至于被人遗忘。为了写这段文字,我采访了不少人,最后才拼凑出这些记忆。我时常在想,遗忘和丢失的不仅仅是过年的一种传统习俗,而是农村几百年来积淀的一种民俗文化。

每年春节前夕,当我和妻女回到老家时,年近八旬的母亲早已把各种年货置办好。当我询问母亲是否还需添点什么时,母亲总会自豪地告诉我:“不用,不用,所有的年货只需打一个电话,就会有人送货上门,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动手。”细想小的时候,从腊月二十四开始,几家人合作着打豆腐,炒花生、蚕豆、红薯果,制作芝麻糖、米儿糖,……几乎所有的年货都是出自自己的手。如今的农村,年味再也没有那么浓厚,唯独还年福与记忆中的童年时代,几乎没有什么改变。

年三十的大清早,“年头”(由九个房长轮流担任)便在村子敲锣告知还年福的时间和注意事项,并将告示贴在祠堂的墙壁上。各家各户抓紧时间准备,到了中午十一点,便陆续有人家用托盘托着猪首、猪脚、猪尾巴、鲤鱼、雄鸡、四碗米饭、四杯酒,带着檀香、爆竹、冥纸来到宗祠,自上而下摆放供品,然后到指定的区域烧香、焚纸、燃放鞭炮。先来者,进入祠堂内开始敲钟击鼓,一直敲至有人来接手,就这样连续两个小时,香火不断、钟鼓声不停、爆竹声更是不绝于耳,整个“梁氏宗祠”极其热闹。到了十三点,不再听见爆竹声,此时全村男丁应该都已到齐(包括从这里外迁出去的人),随着一声吆喝,大家整齐划一朝祠堂里先祖的牌位祭拜三下,然后转身再拜天、拜地。

随着农村城镇化建设,目前真正留在村子里居住和生活的仅是部分老人,绝大多数人为了方便孩子上学、就业,都搬迁到市区里居住。这些年,记忆中的诸多农村里特有的“年文化”逐渐在消失,唯独还年福依然保持得非常好。梁氏宗亲无论离开村子有多少年,甚至有多少代,他们都会在年三十赶回来还年福。我想,还年福很好地体现了中华民族的“根”文化,也是我梁氏宗族传承几百年的“宗族”文化。它不仅能让我们记得住自己的“根”,也能让后世之人能够记得住祖祖辈辈生息之地。

还年福,除了梁家人本身就有一种根深蒂固的“根”思想之外,更是因为有一帮热衷于传播宗族文化的宗亲所在,是他们这些年来默默地做着大量工作,维系着梁氏宗族的习俗传承。因此,写到这里,我不免利用点笔墨,写写这些人。

梁浩泉、梁光相、梁光扶、梁光寿、梁光造、梁瑞柘、梁先罡、梁松彩等人,他们自小就离开了村子。几十年来,他们心系梁家村的建设和发展,整合各方面的力量和资源,带领梁姓人员共同修建了气势恢宏的“梁氏宗祠”、“追远堂”,详细编修了“梁氏族谱”,营造了浓厚的宗族文化氛围,让漂泊在外的梁姓游子时刻能感受故乡的力量所在。还有坚守在村子里的梁光榀、梁光辙、梁先知、梁先玺、梁光锁、梁彩枞、梁国庆、梁劲松、梁德言等九大“房长”,他们代表着族房,时刻向在外的族亲传递着故乡的声音,释放着故乡的消息。我想,记得住乡愁,首先还是要记住这些默默地传承和传播宗族文化的乡亲。

§★3●“梁氏宗祠”与“太蔚菩萨”

在村子里,最气派的建筑当属“梁氏宗祠”。宗祠位居村子的正中心,一进五重(四重堂屋和一重议会厅),每级三个台阶,层级而上,整个建筑看上去甚是气势恢宏。宗祠面积大约五百多平米,与寺庙的建筑有些许相似。最上方殿房的屋檐上附有雕梁画栋,内部神圣地供奉着始迁祖福祖、金寿、金厚公的牌位,安放了香案、香炉、钟、鼓等。堂屋里挂着梁氏人才牌匾,镌刻着梁氏子孙奋发图强的成就,以激励后世之人。诸如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博士梁晓君教授、浙江大学历史学博士梁瑞教授,他们都是梁氏最骄傲的人才代表。每逢农历初一、十五以及重大活动、重大喜事,村民乃至已经外迁的梁姓人员,都会来到这里拜祭。因为,这里是他们的“根”,寻根问祖向来是中华民族的优秀美德。

记忆当中,祠堂一直以来是村民的聚集地。在我小的时候,祠堂以及祠堂门口(我们称之为“槽门口”)是最热闹的。下雨天,收工后,即便是在吃饭的时候,村民们也会端着一碗饭就来到这里,有的坐着,有的站着,也有的蹲着,甚至还有来回走动的,他们在一起相互聊着天。聊天的内容包罗万象,家长里短,无所不言,言之不尽,反正谁也不知最后大家说了什么,这便是朴素的农民最为朴实的人生写照。如今,议会厅的两条长长的木凳依然安放于斯,平日里,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老人静静地坐在那里,一言不发,闭目养神,整个祠堂显得极为安静,槽门口再也见不到孩童嬉戏的身影。这既反映出了时代的变迁,也凸显了村子的落寞和无奈!

如今,有两个重要时刻,祠堂依然非常热闹。一是前面提及的还年福,另外是接“太蔚”菩萨坐案和游春,这段时间,宗祠的热闹和喧嚣是通宵达旦的。几乎所有的梁姓人员,不管有多远,不管有多忙,都会放下手中的工作,回到村子里,祭拜和供奉“太蔚”菩萨。村子也会请戏班子来此唱采茶戏,各家各户忙于请亲朋好友来家做客。对此,我一直不解,总认为这是一种迷信活动,为此,小时候没少被父母责骂。

真正改变我对菩萨的偏见看法,缘于自己近年来对民俗文化作了一些了解,也缘于几百年来的这种历史传承,更缘于邻近村民们始终不改对“太蔚”菩萨的虔诚态度。基于此,我开始有了用文字详细记载这一民俗活动的冲动。然而,当我拿起笔想写的时候,采访了不少人,费了不少周折,也找不出真正能够把“太蔚”菩萨的历史由来、功德传说、坐案及游春规则说得很清楚的人,都是一些记忆碎片。我试图用这些搜罗出来的碎片串成一个完整的传说,以供世人鉴赏。

相传唐朝安禄山叛乱时,一个乐师的三个儿子在宫殿里为了保护太子殿下,大儿子被宰首割去头颅,二儿子和三儿子被烧死。后来朝廷平息了叛乱,将安禄山处死。太子殿下为了纪念乐师的三个儿子,分别予以封号。其中二儿子和三儿子被封为“太蔚”。人们为了纪念“太蔚”,就把他们当作神灵进行供奉。公元年,上庙建庙时,一潘姓圣僧将“太尉”菩萨请至庙中,保佑此地贫民百姓。千百年来,“太蔚”菩萨时刻“心系”当地的老百姓,帮他们化解灾难,保佑他们平安幸福、丰收连年、延年益寿。周围的百姓接受着菩萨保佑的同时,也从内心里感恩于菩萨,于是在各自的村庄建起了土地堡,分别为富人堡、小月堡、松香堡、大兴堡、前胜堡,以此供奉着他。

不知是哪一年,有一个村子的人起了贪心,偷偷把“太蔚”菩萨接到他们的祠堂。也就是这一年,只有这个村诸事皆顺,而其他村庄都不同程度地遭受到各种灾难。周围的老百姓把怨气发到那个村子,于是发生了冲突。打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,最后各个村子选出代表,坐下来协商,形成了请菩萨坐案和抬菩萨游春的统一意见,这也是这个流传数百年抬菩萨游春的习俗。规则就是平时由五个堡的村子轮流将菩萨请进村里的祠堂坐案,但过了正月初四由其它各个堡轮流抬菩萨游春,一个堡游四天。当然,谁家遇灾遇难,随时可以去请求菩萨保佑化灾解难。自那以后,人们就会向菩萨请求功名、祈福求子等等,菩萨成为人们心灵深处的一种安慰和寄托。

这些传说,没必要去辨析真伪,也没必要简单地把它看成一种迷信活动。既然能够作为一种习俗传承下来,历经千余年,代代相传,相信也有它存在的缘由。在此,我不作评判,只觉得是农村老百姓的一种情感依托,多少也算是一种信仰吧。

平平安安时,村子里的人过得确实从容,可能也不会去考虑什么,可一旦遇灾遇难,这种神就成了依靠,看不见的法力,无边无量地安慰着村子人的心。因此,他们对菩萨百倍敬重,献供果,送锦旗,焚檀香,烧纸钱,又跪又拜,着实虔诚。无事不登三宝殿,可是遇事还能不登吗?我想这便是一代又一代农村人的内心朴素情感依托。“太蔚”菩萨给了村子里人多少庇佑,不用统计,锦旗飘拂的风,足够把上一代得到的惠泽吹传到下一代。每年的春节,邻近各个村庄轮流抬着“太蔚”菩萨游春。全村男丁,不分老幼,浩浩荡荡,举着锦旗,抬着菩萨,唢呐吹得朝天响,锣鼓声不绝于耳,凡是路过人家,均会燃鞭烧香相迎。菩萨离开时,便用五谷相送,祈求五谷丰登。

§★4●遗失的习俗与无奈的记忆

我出生在农村,生长在农村,虽说我离开故土已二十六载,但我的记忆、我的情感仍然还停留在那片热土。时常梦回故乡,梦见儿时的一幕幕。

我离开家乡的那一天,适逢三姐出嫁。那天母亲和三姐哭得很伤心,她们这种哭,就是农村里嫁女儿的一种习俗,叫做“哭嫁”。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经历农村里的嫁娶场面,从此之后,这些习俗变成了无奈的记忆。回想过去,在我们老家,嫁娶是有一套严格程序的,直到走完“女儿回门”最后一道程序后,才能称之为“明媒正娶”。

从相亲开始,由媒人向男女双方介绍情况,认为条件相当、八字相合,就择日相亲。当然,即使双方以前认识并恋爱过的,那也需要媒人来说媒。媒人将男方领到女方家中,由女方和她的父母来相看,如果看中了,就留在家中吃饭,没看中的话,那是绝对不给饭吃的。

相中之后,由双方约定举办订婚仪式。第一步由媒人领着男女双方和女方的一个姐妹,过河到武穴市“扯衣服”,此时,必须要给媒人买一双鞋,感谢她帮忙跑路。第二步是“行书”。由男方向女方家送猪肉、酒、香烟及彩礼,至于要送多少,这要视女方家亲戚的数量,除了主人家置办订婚酒席的花销外,通常给女方的亲戚至少送五斤肉、一条香烟、两瓶酒。订婚之后,结婚之前,男方每年要向女方送“三节”,也就是在端午节、中秋节、春节都要给女方及她家的亲戚送去诸如猪肉、香烟、酒等礼品。所以那个时候,男方要是相亲,通常会打听女方家有多少亲戚,假如女方家亲戚太多,没有一定经济实力的,是不敢相这门亲的。确定要结婚了,又是要媒人领着男方一起,上女方家提亲,得到认可,男方便请人看日子,选好日子再和媒人一起去女方家送日子。女方家父亲也就女儿的生辰八字交由给男方。然后双方开始做好结婚的准备工作,男方布置婚房,女方置办嫁妆。

结婚的前一天,男方像订婚那样向女方家送置办酒席的酒水等,这也是最后一次送彩礼。晚上,女方会将村子里年龄相仿的姐妹请到家中陪同,通常会陪到晚上十一、二点。第二天一早,女方的姐妹赶在男方抬嫁妆的人来之前,来到女方家中陪同。男方根据女方家陪的嫁妆的多少,从村子里请多少小伙子来抬嫁妆。吃完酒席后,新郎就要开始要迎娶新娘了,此时,新娘和母亲一起哭嫁,那些陪同的姐妹也开始故意设置障碍进行阻拦,待新郎显示出足够的诚意之后,方能让他们将嫁妆抬起来,然后由新娘的哥哥(没有哥哥就由堂哥)背着头戴盖头的新娘送到祠堂门口,交由新郎请过来的牵娘牵着来到他们的婚房。当天晚上,新郎家是最热闹的,一帮调皮的同龄人就此开始闹洞房,各种招术都使用出来,新娘和新郎也会乐在其中。第二天,男方家才开始自家的亲戚和朋友,举办酒席,庆祝新婚大喜。第三天,新郎独自去丈母娘家,请新娘的那些姐妹来家中喝酒,最后一次陪同新娘。然后,新娘的弟弟会根据父母的指令,到姐夫家将姐姐接回家,这叫“回门”。在女儿回门的日子里,女方村子的家家户户会依次请回门女儿吃一顿饭。等待吃得差不多了,男方就会过来把新娘接回家。完成了这一切程序之后,人生的结婚大事才算大功告成。

如今,农村里的婚嫁迎娶都简单化了,既没有那些繁文缛节,也没有那些琐碎程序。嫁妆也随着经济的发展,逐步发生根本性变化,由最初的木箱、木柜,到电视、洗衣机、电冰箱,发展到现在现金和小轿车。喜看社会发展的同时,回味过往的各种风俗习惯,也未必不是一种甜蜜的回忆。

像婚嫁迎娶一样,很多过去非常重视的传统,随着时代的发展,也发生了根本性改变。诸如送葬,在我们村,一直沿袭着“重死轻生,厚葬薄养”的习俗,对葬礼极为重视,致有“生不孝顺,死后哄鬼神”之谚语。老人病故后,通常被称之为“白喜事”。要将老人送上山,必须举行隆重的葬礼,在这方面的各种程序是非常严格的,来不得半点马虎,否则会遭受谴责。

老人升天后,首先要请“打老”过来,与孝子一起帮助逝去的亲人洗澡更衣,然后请道士来家中做“道场”。自老人离世的那一刻开始,直到安葬入土,必须一直是香火不断。安葬之前,每天晚上都必须有人守夜。最热闹的当属下葬的那一天,由八仙将棺材抬至祠堂门口,由亲属进行哭丧、摸棺、唱曲……,安葬之后,还要请道士来超度,做“头七”、“二七”一直到“五七”,如今我们根本无法将这些程序一一罗列出来。随着殡葬改革,一切从简,随同这些沿袭数百年的风俗习惯一起消失的,还有我们这些后世之人的记忆。

时代发展了,农村的许多风俗习惯也都得以改变,再去追溯,也只能变成无奈的记忆,没有太多实际意义。但是作为人类社会学,用文字把它记录下来,我认为还是很有必要的,无论是从学术上,还是从尊崇先祖方面,都是有一定社会意义的,这也是我写此类文章的初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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